不是霉味,也不是陈年血腥,是一种多种气味混合发酵后的古怪气息。浓烈的劣质药醋味儿试图掩盖什么,却只让那股子尸体特有的、带着腐败油腻感的甜腥气更加突出,顽固地钻入鼻腔深处,粘稠得化不开。
林晚抱着婴儿,被两个捕快几乎是半架着拖进来的。冰冷的铁镣铐在地上拖行,发出沉重刺耳的摩擦声。怀里的孩子似乎被这难闻的气味和粗暴的动作惊扰,又开始小声地抽噎起来,小脑袋不安地在她臂弯里拱动。
她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无数道目光。惊疑的、恐惧的、嫌恶的,还有捕头那种毫不掩饰的看吧果然是妖孽的憎恶眼神,像芒刺一样扎在背上。房间中央一张宽阔的石台上,覆着一张白布,白布下凸起一个人形的轮廓。
角落里,一个胡子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皂色仵作服的老头,正抖抖索索地往一个炭盆里丢着黄纸符,嘴里念念有词。另外两个年轻些的学徒脸色煞白,远远地缩在墙角,眼神躲闪,不敢看那石台。刚才报信的年轻捕快更是面无人色,一手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