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棠照雪来

故棠照雪来

作者: 朝露何枯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故棠照雪来》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朝露何枯”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周故棠江照雪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被清河崔氏退婚我成了整个上京城的笑父亲嫌我丢恨不得我病深冬寒我被继母苛罚跪在雪地高烧不适逢周家有活阎王之称的跛脚公子路我拽住他的衣几近穷途末颤声问他: 你可以娶我吗?他看了我一朝我倦怠地伸出将我从泥沼里拉出这就是他给的答1女学门口人来人我却被堂而皇之地拒在门并不许被入即使半月我仍然是上京第一才是女学

2025-07-03 09:18:28
被清河崔氏退婚后,我成了整个上京城的笑柄。

父亲嫌我丢人,恨不得我病死。

深冬寒月,我被继母苛待,罚跪在雪地中,高烧不退。

适逢周家有活阎王之称的跛脚公子路过,我拽住他的衣角,几近穷途末路,颤声问他: 你可以娶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

朝我倦怠地伸出手。

将我从泥沼里拉出来,这就是他给的答复。

1

女学门口人来人往,我却被堂而皇之地拒在门外。

并不许被入内。

即使半月前,我仍然是上京第一才女,是女学里课业最优秀的学生。

因为我被退婚了,还是被百年士族清河崔氏嫡长子,亲自送来的退婚书。我什么都没做错,只是不得他欢喜,仅此而已。

但这只是个开始。

我再收不到一张女眷宴席的宴帖,上京贵女唯恐和我扯上一点关系,父亲耻于让我出门,恨不得我病死家中。

连素来以我为傲的女学,都划掉了我的名字。

女学学官立于阶上,冷冰冰地重复道: 凡女子被退婚者,不得再入女学。江小姐,请回吧。

大魏女学严谨,从未有入女学还被退婚的人。

我算是头一个。

周围嗤笑声不断,议论纷纷:

要是我被这样退婚,我早就白绫吊死自己了,怎么还敢几次出现在这里。

若非品德才行有失,崔家怎么可能上门退婚?

谁知道她从前才学,几分真几分假?

我站在风里,单薄得像是随时会被吹倒。学官命人将我留在女学的东西悉数都还给我,从始至终,我都不被允许踏入学府半步。

直到最后一尾绿绮琴递给我的时候。

我抿着唇接过,苍白着脸问: 先生,我有什么错?

学官也曾教过我琴艺一课,向来是最赏识我天赋和勤奋的夫子之一。

她看了我很久,古板的脸皮突然颤了一下,说:

你没错。只是世间向来待女子苛刻。

我险些落泪。

2

我从小就知道,我长大了会嫁给清河崔氏的嫡长子。

这是我早逝的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保障。纵然父亲不待见我,继母严苛,我都有能够立身立命的底气,哪怕看在崔氏的面子上,都不会再为难我。

清河崔氏,乃是真正的世家大户。嫡长子崔昭,日月光怀,离经叛道,尤其出色。

我知道要当崔家的主母,更是艰难无比、不可懈怠。

我考入女学,是上京当之无愧的才女。我会执掌中馈,大小宴席绝不会出错。

琴棋书画,德言容功,我都耗费无数日夜去做到极致,终于得到崔家的首肯。

崔家的老太君亲自来见了我,点头默许这门姻亲。

但我没能想到,崔昭从始至终。

没想过娶我。

他说: 江小姐。我不想娶一个和崔家所有女人,都没有区别的人。

你看,我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刻板、腐朽的大家闺秀,和谁都没有区别。

我想当崔家的主母。

但没想过,崔昭只想要个喜欢的妻子。

我一直都努力错了方向。

得到这样的结局,并非意外。

可是崔昭,我喜欢你的这些年,你怎么算?

3

接到崔家退婚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

没有人敢娶被崔家退婚的女子。

从女学回来我就开始发热,意识昏沉,梦见我娘死前的情形。

她缠绵病榻三年,父亲早已有新人在侧,从未来看过她一遍,连她死前都只有我握着她的手。

屋内冷清,她一字一句要我记牢:

你父亲薄情,后母必然苛待你,你万事须得自己谋划。

入女学,学德功,懂事理。你熬一熬,嫁入崔家,万事就都好过了。

你熬一熬,熬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娘。

你没和我说过,如果崔昭不娶我,我该怎么办。

4

我发热的第三日,嬷嬷还是没能从继母手里拿到牌子去请大夫。

父亲不许人来给我看病,也不许我往外传信。

继母奉了父亲的命,让我每日晚上都跪在雪中自省,又无医治,如此往复,病情愈发加重。

第五日的时候,我连指尖都在发烫,咳嗽的时候竟然咳出了血。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父亲想让我病死。

江家不需要一个被退了婚的女儿。

今日府中来了贵客,灯火通明,府上的管事从三日前就开始准备,隐约里笙歌慢响。

满天的大雪落下来,我在冷和热之间交替,烧得几乎神智不清。

雪夜寂静,孤灯几盏,却有踏雪声响起来。

绯红的官服垂落在我面前。

周家素来有笑面阎王的跛脚公子就站在我的面前,垂眼看着我。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

一时哽涩,十分唐突。

我带着哭腔问: 你可以娶我吗?

我能画最好的画,我能替你料理宅院,我只是,有个不好的名声。

侍从噤若寒蝉。

他低头打量了我一会,廊上悬挂的灯笼散了光落在他脸上,一时间竟显得暖融融的。

并未有平日里半分狠心森冷的模样。

周故棠朝我倦怠地伸出手。

将我从泥沼里拉出来,这就是他给的答复。

5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和周故棠扯上关系,我是深闺贵女,他是天子近臣,朝堂上的一匹饿狼。

人人敬畏又厌弃他狠辣的手段。

周故棠的名声,坏得不能再坏了。

但他救了我的命。

我垂眼看自己的手,掌心好像还在发烫,不明白当时我哪里来的勇气,攥住了他的衣摆。

我大病初愈,却被父亲叫去了前厅,上回去还是在崔家来人退婚的时候,这回却不同,厅里堆满了聘礼,箱子上都有周府的印记。掀开盖子,满堂华光。

媒婆早已离去,父亲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上首。

我刚进去,就有茶盏向我砸来,在我身侧不足一寸的地方碎开。

你怎么敢勾搭周故棠,他心狠手辣、政敌无数,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先被退婚、后私相授受,我清明一世,怎么会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等会他会来府上,你自己亲口和他回绝了这门亲事。

裙摆被茶水濡湿。

我轻声道: 敢问父亲,我该怎么回绝周故棠?

坐在旁边的继母接过了话头,她原先不过是妾室,生生熬死了我母亲才被扶正,往后十年,她生有一儿一女,过得无比顺意。

只有我记得,我母亲死前都未闭上的眼睛。

她柔善笑道: 这好办。我娘家有个侄儿,为人正直,且不嫌弃退婚女子,等周监察使来了,你就和他说,你已和我的侄儿定下了亲事,不失为一条出路。

我身旁的婢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府上无人不知,主母娘家侄儿,已经年过三十,奇丑无比。

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江府嫡出的大小姐。

父亲默许,并未出声。

荒谬之中,我竟然有一丝出奇的平静。

只是在想。

十多年来,我从未忤逆过父亲,忍受继母的苛责,孝悌之名远扬,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

我要落到如此境地。

6

但情况和所有人想的不同。

父亲有拒亲的意思,周故棠知道,所以他带了一件礼物。

听前厅侍奉的人说,周故棠当时慢条斯理地笑,当着我父亲和继母的面打开礼物。

赫然是一截继母侄儿血淋淋的舌头,他说:

这人居然敢大声宣扬,他要娶江家的大小姐江照雪,何等荒唐。

诽谤讥闹,按大魏律法,可处割舌之刑。

江照雪是我周故棠未过门的妻子,谁动她,就是和我过不去。江太傅,你说呢?

纵使父亲官海沉浮多年,也未曾见这样血腥直白手段。

继母当场晕倒,醒来后呕吐不止。

周故棠从前厅离开后,来找了我。

我正在做画,长绢在书案上铺展开来,周故棠立于窗下,轻描淡写地将一枚簪子放在案桌上。

珠花翠羽,这样的簪子,上回见到还是在宫宴时,贵妃娘娘簪在头上的,来自南国的进贡。

极其珍贵。

我抿着唇,踌躇很久。握笔的手紧了又松。

我认真地看向周故棠:

我被退过婚。

这样简单的五个字,却哽涩在我的喉头。我一生小心翼翼,只有这样一个过错,却足以致命,足以让我从此抬不起头。

周故棠倒笑了,目光沉沉: 所以呢?

但我只被退过婚。我深吸了口气,尽量平稳,我是女学中十年来最优秀的学生,我替贵妃娘娘操办过宫宴,行事向来妥帖,内宅之事不需要你再操心。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娶我,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主意。

所以,周故棠,能不能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周故棠凑近了一点。

我的心顷刻之间都悬起来,光落在他脸上,譬如碎金。

他将那枚簪子插进我的发鬓里,擦去我滚落腮边的泪珠:

我知道你是上京里顶顶好的姑娘,有我周故棠在一日,你就会过着顶顶好的日子。

周故棠低声哄道:

所以,别哭了。

7

正如没人想到我会被崔家退婚一样。

也没人想过,我作为江家最出色的嫡长女,却与有朝廷鹰犬之名的周故棠会订下姻亲。

但事实就是如此。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父亲和继母都要避着我走。

像是不愿回忆那日见到的血腥场面。

唯有从小带我的嬷嬷担忧道: 周监察使手段狠厉,让人害怕,若是你嫁过去,待你不好怎么办?

我想了想: 不会的。

嬷嬷对我的斩钉截铁感到诧异,其实我只是觉得,周故棠和他们说的都不一样。

他没让我病死在雪里。

我相信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至少,我愿意相信。

8

才刚定亲,周故棠就将他所有的田契商铺都交由我打理,言之凿凿道: 反正迟早要接手的。

还顺手拿走了我案桌上的一幅洗兵图。

我又气又想笑。

我和崔昭自幼订亲,其中见面不过三五年一次,就算见了面,也生疏得难讲上话,还没见过周故棠这么不见外的人。

上元节我出街的时候,才知道,我被拿走的那幅画,被周故棠拿走做了什么。

卖画的承德楼,向来只接待王孙公子,却会在上元节这日义卖女学中人的字画。

凡义卖所得,都会统统捐出作为西北兵饷。

对女子来说,这是一个扬名声的机会。

从十二岁开始,我的画每每上元节呈现在承德楼,就会被竞抢而空。

但是今年婢女抱着我的画去承德楼,却被管事拒之门外,嫌弃我名声不佳。

连我的画都不许入内。

婢女回来时,替我屈辱不平地大哭一场。

我以为周故棠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事情,但我没想到,他在承德楼对面的高台上,安置了一盏很大很大的华灯。

看到灯的那一刹那,我差点想哭。

灯面上印拓了我的洗兵图,被内里的烛光照耀时,好像那些天兵天将都活灵活现一般。金戈铁马,意气十足。

所有人都能看见我的画,这就是周故棠要做的。

凡过往之人,无不为之倾目停驻。

承德楼里根本没人进去,气得管事跳脚。

王孙公子纷纷跑来询价,高台上管灯笼的小老头,嘴一翘: 第一等的画工,第一等的花灯,我家小姐画作珍贵,若非关心西北战事,也不会轻易外流,但凡所得,都捐给西北军。

出价万两,低了不卖

人群哗然一片。

谁家小姐画得了这样杀伐果断的画?

谁家小姐画竟然开价万两?

老头话落的一瞬间,那群王孙子弟却未说话,都看向中间的蓝衣青年。

譬如天上蓝月。

他早就默然欣赏了花灯很久,一笔一画都契合心意,只觉得有莹然的欢喜浮动心间,尤其是听闻所画人为女子时。

正如所有天定良缘的开端。

这副画清河崔氏要了。崔昭垂眸,不知画者是哪家府上小姐,崔昭想见一面。

9

我没想过崔昭会喜欢这幅画。

但这幅画原本就是为了他画的。

崔昭虽然是清河崔氏的嫡长子,却自幼跟随师父四处游历,在江南和西北的书院都读过书,在上京的日子并不多。

这两年更是要去西北军中历练。

刀枪不长眼,崔家的老太君因为这回事哭了好多回,就急着等我及笄后同他成亲,把崔昭一颗漂泊的心定下来才好。

可我觉得,行军打仗也没什么不好。

上京的条条框框从未束缚过崔昭,他是那样温润而自由。

我违背崔家意愿,耗费几个月,才画出一幅洗兵图出来。

预祝他早日如天兵凯旋,得偿所愿。

但我没想到,我先等到了他的退婚。这副画没能送出去,但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高台上的老头已经给崔昭指明了我的方向。

所幸我戴着面纱,转身就带着婢女匆匆离开。

事到如今,何必相见,徒增彼此困扰。

我刚踏上石桥,就被崔昭从后面叫住,迟迟不肯转身。

崔昭十岁就敢出使使臣,此刻声音却哑,他道: 在下,清河崔昭,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

——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这才是他真想问的话。

我自知躲不过去,只能转过身去。

恰逢抬着花灯的商贩经过我身边,面纱被花灯上的棱角给不经意带落。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看见崔昭眼里的惊艳,随着明耀的花灯离去,竟然悄然变成震惊。

我将手拢入袖口之中,轻声道: 崔公子,好久不见。

崔昭一生最恨规束。

从没想过命运会给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他没能想过,让他一见钟情的画作,竟会出自他退婚的前未婚妻。

他默然片刻,道: 听闻以往女学都放置画在承德楼,今年倒有了变数。

我安静地看着他: 不是女学的变数,是我的变数。

自从被退婚后,我上不了女学,画作也进不得承德楼,才出此下策。

崔昭猛然抬眼,不敢置信。他自幼游历四方,从未想过在上京,他一句退婚,足以封死我所有退路。

我几乎是在忍泪:

襁褓之约,本非你愿,我明白。我这样的女子,并非你喜,我知道。

可是崔昭,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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