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汇天主堂的钟声敲到第三下时，凌越正躲在彩绘玻璃后的阴影里。哥特式尖顶刺破铅灰色的云层，彩绘玻璃上的《末日审判》图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圣徒的脸变成扭曲的光斑，落在跪凳上祈祷者的后颈。
她的隐身模块还在时好时坏地闪烁。从汇丰银行出来后，蓝核的跳动就一直不稳，胸腔里像揣着只生锈的怀表，每走三步就卡壳一次。倒计时表依旧顽固地停在 72:00:00，只是数字边缘多了圈淡紫色的光晕——那是熵潮病毒的颜色，4900 年的人类对此再熟悉不过。
……第七封印已开，羔羊揭开书卷时，四活物中的第一个吹响号角，冰雹与火搀着血，扔在地上……
讲经台后的独眼神父正用生硬的中文念着《启示录》，黑袍袖口露出的金属义肢在烛光里泛着冷光。他的左眼蒙着块黑色丝绒，边缘绣着银色的十字，右手握着的圣经封皮磨损严重，隐约能看见烫金的Ω符号。
凌越的指尖扣住彩绘玻璃的裂痕。这是她第次循环里第一次见到Ω，前七次循环中，这个梵蒂冈特使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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