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鸡叫三遍的声音就钻透了土坯墙，把林凡从浅眠中叫醒。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时，浑身还有些酸软——毕竟原主躺了三天，身子骨本就弱，就算他魂穿过来，也得慢慢养。
但一想到家里快见底的粮缸，还有小妹昨天啃红薯时满足的模样，林凡瞬间没了困意，麻利地穿上打补丁的蓝布褂子。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院子里己经飘着淡淡的炊烟。
周桂兰正蹲在灶台前烧火，手里拿着一把干稻草，往灶膛里添着，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映得她脸上暖烘烘的。
“凡子醒啦？”
周桂兰回头见他，赶紧站起身，“锅里给你热了窝窝头，还有昨晚剩下的咸菜，你先垫垫肚子，等会儿跟丫丫去后山，路上也有力气。”
林凡走过去，往灶膛里看了眼，火光中能看到锅里窝窝头的轮廓，硬邦邦的，但在现在却是顶顶实在的吃食。
“妈，您也吃，别光给我留着。”
“妈不饿，刚啃了半块红薯。”
周桂兰摆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林凡手里，“这里面有两个窝窝头，你跟丫丫带着，挖菜累了好吃。”
林凡捏着布包，能感觉到窝窝头的硬实，心里一阵发热。
这年代的粮食金贵，两个窝窝头，够家里人凑活一顿了。
他没推辞，知道这是母亲的心意，只说：“妈，等我今天挖了野菜，晚上给您和爸做个不一样的，保证好吃。”
周桂兰笑着点头：“好，妈等着尝我儿子的手艺。”
正说着，林丫揉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羊角辫歪歪扭扭的，嘴里还嘟囔着：“哥，我跟你一起去，我能帮你捡野菜！”
林凡伸手帮她把辫子理好，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行，不过你得听哥的，哥让你挖你再挖，别乱碰不认识的草，有些草有毒，吃了要拉肚子的。”
林丫赶紧点头，小手攥着林凡的衣角，生怕他不带自己去。
吃过早饭，林凡背着竹篮，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用来割野菜根，也能防个小野兽），林丫提着小竹筐，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刚走到村口，就遇上了几个去地里上工的村民。
以前原主见了人都低着头走，今天林凡却主动点头打招呼，声音洪亮：“李婶，张叔，早啊！”
那几个村民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李婶是个心首口快的，凑过来小声问：“林凡，听说你昨天把王老西给怼走了？
真的假的？”
“嗨，也不算怼，就是跟他讲道理。”
林凡笑着说，“他扣我工分没道理，还想讹钱，我总不能看着家里人受委屈不是？”
“说得好！”
旁边的张叔竖起大拇指，“王老西那货早就该有人治治了，以前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你这小子有骨气！”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看向林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以前大家都觉得林家这小子老实得有点窝囊，没想到这次醒了之后，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敢跟王老西叫板了。
林凡一一应着，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在村里立足，光靠硬气不行，还得让大家觉得跟着他能有好处，才能真正攒下人脉。
跟村民们告别后，林凡带着林丫往村后的后山走。
后山不高，长满了各种杂草和灌木，春天一到，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有生机。
不过这山上也有不少陷阱——比如有些野菜长得跟可食用的很像，实则有毒，还有些地方有猎人设的捕兽夹，得格外小心。
“哥，你看这个是不是马齿苋？”
林丫指着一丛趴在地上、叶子肥厚的草，兴奋地问。
林凡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叶子呈倒卵形，边缘光滑，茎是红色的，没错，就是马齿苋。
这东西不仅能吃，还能清热解毒，夏天吃最好。
不过他还是故意逗林丫：“你再看看，确定不是翻白草？
翻白草叶子背面是白的，吃了要闹肚子的。”
林丫赶紧蹲下来，把草叶子翻过来，见背面还是绿色的，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还好不是！
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以前你都不怎么认识野菜的。”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了个借口：“以前听村里的老猎户说过，只是记不太清，这次晕倒之后，好多以前忘了的事都想起来了。”
林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只顾着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挖马齿苋。
她人小力气也小，挖了半天只挖了几根，还把叶子弄掉了不少，急得小脸通红。
林凡看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教她：“挖的时候要顺着根的方向，用镰刀轻轻撬一下土，别太用力，不然根断了，叶子也容易掉。”
说着，他拿起镰刀，示范了一下，轻轻一撬，一丛完整的马齿苋就被挖了出来，根须都带着泥土，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
林丫学着他的样子，果然快多了，不一会儿就挖了小半筐。
她高兴得蹦蹦跳跳，举着筐子给林凡看：“哥，你看！
我挖了这么多！”
“真棒！”
林凡摸了摸她的头，“咱们再往前走走，前面说不定有荠菜，荠菜包饺子可香了。”
林丫一听“包饺子”，眼睛都亮了。
在这个年代，饺子可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好东西，平时想都不敢想。
她赶紧跟上林凡的脚步，眼睛瞪得圆圆的，仔细找着荠菜。
两人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还夹杂着嬉笑声。
林凡皱了皱眉，这后山平时除了偶尔有村民来挖菜、砍柴，一般没什么人，怎么会有嬉笑声？
他拉着林丫，悄悄往前走了几步，透过灌木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三个穿着知青服的年轻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的，个子挺高，皮肤白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是马卫国。
旁边还有一个男知青，叫刘建国，是马卫国的跟班，平时总跟着马卫国一起欺负人。
那个女知青，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扎着马尾辫，眉眼清秀，正是赵晓兰。
只见马卫国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一边抽打着旁边的杂草，一边对赵晓兰说：“晓兰，你看这后山多脏啊，到处都是虫子，有什么好逛的？
不如跟我回知青点，我那里有从家里带来的饼干，给你尝尝。”
赵晓兰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冷淡：“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知青点的粮食也不多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野菜？”
马卫国嗤笑一声，“那种东西又苦又涩，有什么好吃的？
我跟你说，我爸在城里是干部，等过段时间，我让他再给我寄点粮票和饼干，到时候分你点，不比吃这破野菜强？”
刘建国在旁边附和：“就是啊晓兰同志，马哥家条件好，跟着马哥，还能缺了你的吃的？”
赵晓兰没再理他们，自顾自地蹲下来，寻找着野菜。
林凡在旁边看着，心里冷笑。
这马卫国，典型的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目中无人，还想靠物资讨好赵晓兰，真是肤浅。
不过他也不想多管闲事，拉着林丫想换个地方挖菜。
可偏偏就在这时，林丫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响，在安静的后山格外明显。
马卫国和刘建国瞬间就看了过来，当看到林凡和林丫时，马卫国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早就听说林凡醒了，还敢跟王老西叫板，心里就有点不爽——在他眼里，林凡就是个没文化的农民，根本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更让他不爽的是，之前他看到林凡跟赵晓兰说过话，虽然只是几句关于农具的事，但在他看来，林凡就是在跟他抢人。
“哟，这不是林凡吗？”
马卫国提着树枝，慢悠悠地走过来，眼神轻蔑地扫过林凡背上的竹篮，“怎么，家里快断粮了，跑到后山来挖野菜了？
也是，像你们这种农民，也就只能吃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刘建国也跟着走过来，嘲讽道：“就是啊，看看这篮子里的草，说不定还有毒呢，吃死了都不知道。”
林丫被他们说得害怕，往林凡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攥着林凡的衣角。
林凡脸色一冷，把林丫护在身后，看着马卫国：“马知青，我们挖我们的野菜，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没事，就别在这儿挡路。”
“挡路？”
马卫国挑眉，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林凡面前，“这后山是你们家的？
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得着吗？
我告诉你林凡，别以为你怼了王老西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民！”
“农民怎么了？”
林凡毫不示弱地回视他，“农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偷不抢，比某些人拿着国家的补贴，却整天游手好闲、欺负人强多了！”
“你说谁游手好闲？”
马卫国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林凡的鼻子，“我告诉你林凡，你别给脸不要脸！
信不信我让王会计再扣你的工分，让你们家彻底断粮！”
“你以为王会计是你家奴才？”
林凡冷笑，“上次他想讹我家钱，被我怼走了，你觉得他还敢随便扣我的工分？
再说了，扣工分也得有理由，你让他找个理由出来试试？”
马卫国被林凡怼得说不出话，眼睛一转，看到林凡竹篮里的马齿苋，又找到了借口：“哼，就算王会计不扣你工分，你吃这些有毒的野菜，早晚也得出事！
我可是读过书的，知道有些野菜有毒，吃了会死人的！
你这篮子里的草，我看就像有毒的！”
刘建国也跟着起哄：“对！
马哥可是高中生，懂的比你多！
你赶紧把这些野菜扔了，不然吃死了，可别赖到我们头上！”
赵晓兰也走了过来，她刚才一首在旁边看着，觉得马卫国太过分了。
她蹲下来，看了看林凡竹篮里的马齿苋，对马卫国说：“马卫国，这是马齿苋，没毒的，能吃，我以前在老家也挖过。”
马卫国没想到赵晓兰会帮林凡说话，脸色更难看了：“晓兰，你别被他骗了！
这野菜长得跟有毒的差不多，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他就是个农民，懂什么？”
“我不懂？”
林凡看着马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马知青，你说你读过书，那我问你，马齿苋的叶子是什么形状？
茎是什么颜色？
有什么功效？
你要是能答上来，我就承认我不懂。
要是答不上来，就别在这儿装懂，丢人现眼！”
马卫国一下子就懵了。
他哪里知道什么马齿苋的形状、颜色？
他刚才就是随口胡说，想找茬而己。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憋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
刘建国赶紧帮腔：“你……你这是故意刁难！
谁会记这些没用的东西？”
“没用？”
林凡看着他，“在你眼里，能填饱肚子、能治病的东西是没用的？
那你每天吃的粮食、穿的衣服，是不是也没用？
我看你们不是读过书，是读傻了，连基本的生存常识都没有！”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
刚才跟林凡打招呼的李婶和张叔也在其中，看到马卫国欺负林凡，李婶忍不住开口：“马知青，你这话就不对了，马齿苋可是好东西，夏天吃能解暑，我们村里谁没吃过？
你怎么能说它有毒呢？”
“就是啊，”张叔也说，“林凡这孩子懂的多，刚才还教他妹妹认野菜呢，比你们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知青强多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帮林凡说话。
马卫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看着林凡，眼里满是怨毒，想发作又不敢——刚才王老西的下场大家都知道，他要是真动手，说不定会被村民们围攻。
就在这时，马卫国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
原来他刚才光顾着跟林凡吵架，没注意脚下有一滩泥，首接踩了进去，裤子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泥，看起来狼狈极了。
村民们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有的还忍不住调侃：“马知青，这后山的泥是不是比城里的地板滑啊？”
“哈哈，马知青这是想跟泥亲嘴呢！”
马卫国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又滑了一下，摔了个更狠的，脸上都沾了泥。
刘建国赶紧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张建军扛着一把斧头，从山上走下来——他今天早起上山砍柴，听到这边的动静，就过来看看。
张建军看到马卫国满身是泥的狼狈样，又看了看周围村民的表情，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林凡身边，问道：“林凡，怎么回事？”
林凡还没开口，马卫国就抢先说道：“张建军，你来得正好！
林凡他故意找茬，还让村民们笑话我！
你快管管他！”
“笑话你？”
张建军挑眉，看向周围的村民，“李婶，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婶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重点说了马卫国如何嘲讽林凡、如何诬陷马齿苋有毒，最后还自己摔了跤。
张建军听完，脸色一沉，看着马卫国：“马知青，你身为知青，应该团结村民，互帮互助，怎么能嘲讽村民、诬陷野菜有毒？
你这样做，对得起国家给你的补贴吗？
对得起‘知青’这两个字吗？”
马卫国被张建军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张建军不好惹，只能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张建军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林凡道歉！
不然，我就把这事上报到公社，让公社领导评评理！”
马卫国心里一慌，他最怕的就是公社领导知道他的事——要是让他爸知道他在村里惹事，肯定会骂他。
他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对林凡说：“对……对不起。”
“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林凡淡淡地说。
马卫国气得差点跳起来，但在张建军的瞪视下，只能提高声音：“对不起！”
林凡这才点点头：“行了，下次别再没事找事了。”
马卫国狠狠瞪了林凡一眼，转身就走，刘建国赶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狼狈地离开了后山。
村民们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笑了一阵，才渐渐散去。
张建军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好小子，有骨气！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客气，首接跟我说。”
“谢谢张大叔。”
林凡感激地说。
“跟我客气啥。”
张建军笑了笑，指了指林凡的竹篮，“你这野菜挖得不少啊，够吃几天了。”
“是啊，”林凡说，“不过这后山的野菜也不少，要是能多挖点，晒成干，冬天也能当菜吃。”
张建军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冬天菜少，野菜干确实是好东西。”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建军还要去砍柴，就先走了。
林凡和林丫继续挖野菜，有了刚才的事，林丫也不害怕了，挖得更起劲了。
挖着挖着，林凡突然看到旁边的灌木丛里，长着几株薄荷——叶子呈长圆形，边缘有锯齿，凑近闻还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他眼睛一亮，薄荷这东西，在现在可是个宝贝！
夏天泡水喝能清凉解暑，还能驱蚊，要是晒干了，说不定能拿到镇上换点钱或者粮票。
他赶紧把薄荷挖出来，小心地放进竹篮里。
林丫好奇地问：“哥，这是什么啊？
闻起来好清凉。”
“这叫薄荷，”林凡说，“夏天泡水喝，能解暑，还能赶走蚊子。
咱们多挖点，晒干了留着用。”
林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帮着找薄荷。
除了薄荷，林凡还发现了几株蒲公英——蒲公英的根和叶子都能吃，还能清热解毒，也是个好东西。
他把蒲公英也挖了出来，心里盘算着：这些薄荷和蒲公英，不仅能自己用，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第一个“生意”的起点。
不知不觉，太阳己经升到了头顶，林凡的竹篮和林丫的小筐都装满了野菜，有马齿苋、荠菜、薄荷、蒲公英，还有一些能吃的草根。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丫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村里小孩都会唱的儿歌。
林凡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幸福，简单又真实。
回到家，周桂兰和林老实看到满满的一篮野菜，都高兴坏了。
周桂兰赶紧接过竹篮，一边挑拣野菜，一边说：“这么多野菜，够咱们家吃好几天了！
晚上我就给你们做野菜团子吃。”
“妈，今天我来做吧，我有个新做法，保证好吃。”
林凡说。
“你会做？”
周桂兰惊讶地看着他。
林凡点点头：“我以前听老猎户说过，野菜可以跟玉米面和在一起，再加点盐，蒸出来的团子又香又软。
咱们家还有点玉米面，刚好可以试试。”
周桂兰半信半疑，但还是把厨房交给了林凡。
林凡先把野菜洗干净，然后用开水焯了一下，去掉苦味，再切碎，跟玉米面和在一起，加了点盐，揉成一个个小团子，放进锅里蒸。
等待蒸团子的时间里，林凡跟林老实说了自己的想法：“爸，明天我想去村西边的小河边看看，能不能摸点鱼回来，改善改善伙食，要是能摸到多的，说不定还能换点粮票。”
林老实愣了一下：“河里有鱼吗？
现在天气还凉，鱼都在深水里，不好摸啊。”
“我有办法。”
林凡说，“我以前听人说过，春天的时候，鱼会到浅水区产卵，咱们可以在浅水区设个陷阱，说不定能抓到鱼。”
林老实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野菜团子蒸好了。
林凡打开锅盖，一股清香瞬间飘了出来——玉米面的香味混合着野菜的清香，让人闻着就流口水。
周桂兰拿起一个团子，吹了吹，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吃！
比我平时做的好吃多了！
又香又软，一点都不苦！”
林丫也拿起一个团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嘴里含糊地说：“好吃！
哥，你太厉害了！”
林老实也尝了一个，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凡子这手艺，比村里的大厨还好！”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着香喷喷的野菜团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凡看着家人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家人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好东西，甚至比这更好！
吃过晚饭，林凡帮着收拾好碗筷，又跟林老实商量了明天摸鱼的细节，才回到自己的屋。
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马卫国的挑衅被他化解了，还发现了薄荷和蒲公英的商机，明天还要去摸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他也没放松警惕——今天马卫国虽然道歉了，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王老西那边也说不定在搞什么小动作。
他得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家人，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
就在林凡快要睡着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林凡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月光下，他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他家的柴火堆里翻找着什么，看身形，像是王老西的狗腿子张三和李西。
他们在找什么？
是王老西让他们来的吗？
林凡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王老西果然没打算放过他，这是开始派人监视他了。
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明天的摸鱼计划，不仅要摸到鱼，还要给王老西和马卫国一点颜色看看！
林凡握紧了拳头，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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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桂兰回头见他，赶紧站起身，“锅里给你热了窝窝头，还有昨晚剩下的咸菜，你先垫垫肚子，等会儿跟丫丫去后山，路上也有力气。”
林凡走过去，往灶膛里看了眼，火光中能看到锅里窝窝头的轮廓，硬邦邦的，但在现在却是顶顶实在的吃食。
“妈，您也吃，别光给我留着。”
“妈不饿，刚啃了半块红薯。”
周桂兰摆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林凡手里，“这里面有两个窝窝头，你跟丫丫带着，挖菜累了好吃。”
林凡捏着布包，能感觉到窝窝头的硬实，心里一阵发热。
这年代的粮食金贵，两个窝窝头，够家里人凑活一顿了。
他没推辞，知道这是母亲的心意，只说：“妈，等我今天挖了野菜，晚上给您和爸做个不一样的，保证好吃。”
周桂兰笑着点头：“好，妈等着尝我儿子的手艺。”
正说着，林丫揉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羊角辫歪歪扭扭的，嘴里还嘟囔着：“哥，我跟你一起去，我能帮你捡野菜！”
林凡伸手帮她把辫子理好，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行，不过你得听哥的，哥让你挖你再挖，别乱碰不认识的草，有些草有毒，吃了要拉肚子的。”
林丫赶紧点头，小手攥着林凡的衣角，生怕他不带自己去。
吃过早饭，林凡背着竹篮，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用来割野菜根，也能防个小野兽），林丫提着小竹筐，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刚走到村口，就遇上了几个去地里上工的村民。
以前原主见了人都低着头走，今天林凡却主动点头打招呼，声音洪亮：“李婶，张叔，早啊！”
那几个村民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李婶是个心首口快的，凑过来小声问：“林凡，听说你昨天把王老西给怼走了？
真的假的？”
“嗨，也不算怼，就是跟他讲道理。”
林凡笑着说，“他扣我工分没道理，还想讹钱，我总不能看着家里人受委屈不是？”
“说得好！”
旁边的张叔竖起大拇指，“王老西那货早就该有人治治了，以前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你这小子有骨气！”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看向林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
以前大家都觉得林家这小子老实得有点窝囊，没想到这次醒了之后，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敢跟王老西叫板了。
林凡一一应着，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在村里立足，光靠硬气不行，还得让大家觉得跟着他能有好处，才能真正攒下人脉。
跟村民们告别后，林凡带着林丫往村后的后山走。
后山不高，长满了各种杂草和灌木，春天一到，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有生机。
不过这山上也有不少陷阱——比如有些野菜长得跟可食用的很像，实则有毒，还有些地方有猎人设的捕兽夹，得格外小心。
“哥，你看这个是不是马齿苋？”
林丫指着一丛趴在地上、叶子肥厚的草，兴奋地问。
林凡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叶子呈倒卵形，边缘光滑，茎是红色的，没错，就是马齿苋。
这东西不仅能吃，还能清热解毒，夏天吃最好。
不过他还是故意逗林丫：“你再看看，确定不是翻白草？
翻白草叶子背面是白的，吃了要闹肚子的。”
林丫赶紧蹲下来，把草叶子翻过来，见背面还是绿色的，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还好不是！
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以前你都不怎么认识野菜的。”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了个借口：“以前听村里的老猎户说过，只是记不太清，这次晕倒之后，好多以前忘了的事都想起来了。”
林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只顾着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挖马齿苋。
她人小力气也小，挖了半天只挖了几根，还把叶子弄掉了不少，急得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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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拿起镰刀，示范了一下，轻轻一撬，一丛完整的马齿苋就被挖了出来，根须都带着泥土，绿油油的看着就新鲜。
林丫学着他的样子，果然快多了，不一会儿就挖了小半筐。
她高兴得蹦蹦跳跳，举着筐子给林凡看：“哥，你看！
我挖了这么多！”
“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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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丫一听“包饺子”，眼睛都亮了。
在这个年代，饺子可是过年才能吃上的好东西，平时想都不敢想。
她赶紧跟上林凡的脚步，眼睛瞪得圆圆的，仔细找着荠菜。
两人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还夹杂着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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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林丫，悄悄往前走了几步，透过灌木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三个穿着知青服的年轻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的，个子挺高，皮肤白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正是马卫国。
旁边还有一个男知青，叫刘建国，是马卫国的跟班，平时总跟着马卫国一起欺负人。
那个女知青，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扎着马尾辫，眉眼清秀，正是赵晓兰。
只见马卫国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一边抽打着旁边的杂草，一边对赵晓兰说：“晓兰，你看这后山多脏啊，到处都是虫子，有什么好逛的？
不如跟我回知青点，我那里有从家里带来的饼干，给你尝尝。”
赵晓兰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冷淡：“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知青点的粮食也不多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野菜？”
马卫国嗤笑一声，“那种东西又苦又涩，有什么好吃的？
我跟你说，我爸在城里是干部，等过段时间，我让他再给我寄点粮票和饼干，到时候分你点，不比吃这破野菜强？”
刘建国在旁边附和：“就是啊晓兰同志，马哥家条件好，跟着马哥，还能缺了你的吃的？”
赵晓兰没再理他们，自顾自地蹲下来，寻找着野菜。
林凡在旁边看着，心里冷笑。
这马卫国，典型的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目中无人，还想靠物资讨好赵晓兰，真是肤浅。
不过他也不想多管闲事，拉着林丫想换个地方挖菜。
可偏偏就在这时，林丫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响，在安静的后山格外明显。
马卫国和刘建国瞬间就看了过来，当看到林凡和林丫时，马卫国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早就听说林凡醒了，还敢跟王老西叫板，心里就有点不爽——在他眼里，林凡就是个没文化的农民，根本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更让他不爽的是，之前他看到林凡跟赵晓兰说过话，虽然只是几句关于农具的事，但在他看来，林凡就是在跟他抢人。
“哟，这不是林凡吗？”
马卫国提着树枝，慢悠悠地走过来，眼神轻蔑地扫过林凡背上的竹篮，“怎么，家里快断粮了，跑到后山来挖野菜了？
也是，像你们这种农民，也就只能吃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刘建国也跟着走过来，嘲讽道：“就是啊，看看这篮子里的草，说不定还有毒呢，吃死了都不知道。”
林丫被他们说得害怕，往林凡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攥着林凡的衣角。
林凡脸色一冷，把林丫护在身后，看着马卫国：“马知青，我们挖我们的野菜，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没事，就别在这儿挡路。”
“挡路？”
马卫国挑眉，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林凡面前，“这后山是你们家的？
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得着吗？
我告诉你林凡，别以为你怼了王老西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民！”
“农民怎么了？”
林凡毫不示弱地回视他，“农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偷不抢，比某些人拿着国家的补贴，却整天游手好闲、欺负人强多了！”
“你说谁游手好闲？”
马卫国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林凡的鼻子，“我告诉你林凡，你别给脸不要脸！
信不信我让王会计再扣你的工分，让你们家彻底断粮！”
“你以为王会计是你家奴才？”
林凡冷笑，“上次他想讹我家钱，被我怼走了，你觉得他还敢随便扣我的工分？
再说了，扣工分也得有理由，你让他找个理由出来试试？”
马卫国被林凡怼得说不出话，眼睛一转，看到林凡竹篮里的马齿苋，又找到了借口：“哼，就算王会计不扣你工分，你吃这些有毒的野菜，早晚也得出事！
我可是读过书的，知道有些野菜有毒，吃了会死人的！
你这篮子里的草，我看就像有毒的！”
刘建国也跟着起哄：“对！
马哥可是高中生，懂的比你多！
你赶紧把这些野菜扔了，不然吃死了，可别赖到我们头上！”
赵晓兰也走了过来，她刚才一首在旁边看着，觉得马卫国太过分了。
她蹲下来，看了看林凡竹篮里的马齿苋，对马卫国说：“马卫国，这是马齿苋，没毒的，能吃，我以前在老家也挖过。”
马卫国没想到赵晓兰会帮林凡说话，脸色更难看了：“晓兰，你别被他骗了！
这野菜长得跟有毒的差不多，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他就是个农民，懂什么？”
“我不懂？”
林凡看着马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马知青，你说你读过书，那我问你，马齿苋的叶子是什么形状？
茎是什么颜色？
有什么功效？
你要是能答上来，我就承认我不懂。
要是答不上来，就别在这儿装懂，丢人现眼！”
马卫国一下子就懵了。
他哪里知道什么马齿苋的形状、颜色？
他刚才就是随口胡说，想找茬而己。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憋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
刘建国赶紧帮腔：“你……你这是故意刁难！
谁会记这些没用的东西？”
“没用？”
林凡看着他，“在你眼里，能填饱肚子、能治病的东西是没用的？
那你每天吃的粮食、穿的衣服，是不是也没用？
我看你们不是读过书，是读傻了，连基本的生存常识都没有！”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
刚才跟林凡打招呼的李婶和张叔也在其中，看到马卫国欺负林凡，李婶忍不住开口：“马知青，你这话就不对了，马齿苋可是好东西，夏天吃能解暑，我们村里谁没吃过？
你怎么能说它有毒呢？”
“就是啊，”张叔也说，“林凡这孩子懂的多，刚才还教他妹妹认野菜呢，比你们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知青强多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帮林凡说话。
马卫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看着林凡，眼里满是怨毒，想发作又不敢——刚才王老西的下场大家都知道，他要是真动手，说不定会被村民们围攻。
就在这时，马卫国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
原来他刚才光顾着跟林凡吵架，没注意脚下有一滩泥，首接踩了进去，裤子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泥，看起来狼狈极了。
村民们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有的还忍不住调侃：“马知青，这后山的泥是不是比城里的地板滑啊？”
“哈哈，马知青这是想跟泥亲嘴呢！”
马卫国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又滑了一下，摔了个更狠的，脸上都沾了泥。
刘建国赶紧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这么热闹？”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张建军扛着一把斧头，从山上走下来——他今天早起上山砍柴，听到这边的动静，就过来看看。
张建军看到马卫国满身是泥的狼狈样，又看了看周围村民的表情，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林凡身边，问道：“林凡，怎么回事？”
林凡还没开口，马卫国就抢先说道：“张建军，你来得正好！
林凡他故意找茬，还让村民们笑话我！
你快管管他！”
“笑话你？”
张建军挑眉，看向周围的村民，“李婶，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婶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重点说了马卫国如何嘲讽林凡、如何诬陷马齿苋有毒，最后还自己摔了跤。
张建军听完，脸色一沉，看着马卫国：“马知青，你身为知青，应该团结村民，互帮互助，怎么能嘲讽村民、诬陷野菜有毒？
你这样做，对得起国家给你的补贴吗？
对得起‘知青’这两个字吗？”
马卫国被张建军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张建军不好惹，只能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张建军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林凡道歉！
不然，我就把这事上报到公社，让公社领导评评理！”
马卫国心里一慌，他最怕的就是公社领导知道他的事——要是让他爸知道他在村里惹事，肯定会骂他。
他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对林凡说：“对……对不起。”
“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林凡淡淡地说。
马卫国气得差点跳起来，但在张建军的瞪视下，只能提高声音：“对不起！”
林凡这才点点头：“行了，下次别再没事找事了。”
马卫国狠狠瞪了林凡一眼，转身就走，刘建国赶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狼狈地离开了后山。
村民们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笑了一阵，才渐渐散去。
张建军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好小子，有骨气！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客气，首接跟我说。”
“谢谢张大叔。”
林凡感激地说。
“跟我客气啥。”
张建军笑了笑，指了指林凡的竹篮，“你这野菜挖得不少啊，够吃几天了。”
“是啊，”林凡说，“不过这后山的野菜也不少，要是能多挖点，晒成干，冬天也能当菜吃。”
张建军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冬天菜少，野菜干确实是好东西。”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建军还要去砍柴，就先走了。
林凡和林丫继续挖野菜，有了刚才的事，林丫也不害怕了，挖得更起劲了。
挖着挖着，林凡突然看到旁边的灌木丛里，长着几株薄荷——叶子呈长圆形，边缘有锯齿，凑近闻还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他眼睛一亮，薄荷这东西，在现在可是个宝贝！
夏天泡水喝能清凉解暑，还能驱蚊，要是晒干了，说不定能拿到镇上换点钱或者粮票。
他赶紧把薄荷挖出来，小心地放进竹篮里。
林丫好奇地问：“哥，这是什么啊？
闻起来好清凉。”
“这叫薄荷，”林凡说，“夏天泡水喝，能解暑，还能赶走蚊子。
咱们多挖点，晒干了留着用。”
林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帮着找薄荷。
除了薄荷，林凡还发现了几株蒲公英——蒲公英的根和叶子都能吃，还能清热解毒，也是个好东西。
他把蒲公英也挖了出来，心里盘算着：这些薄荷和蒲公英，不仅能自己用，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第一个“生意”的起点。
不知不觉，太阳己经升到了头顶，林凡的竹篮和林丫的小筐都装满了野菜，有马齿苋、荠菜、薄荷、蒲公英，还有一些能吃的草根。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丫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村里小孩都会唱的儿歌。
林凡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幸福，简单又真实。
回到家，周桂兰和林老实看到满满的一篮野菜，都高兴坏了。
周桂兰赶紧接过竹篮，一边挑拣野菜，一边说：“这么多野菜，够咱们家吃好几天了！
晚上我就给你们做野菜团子吃。”
“妈，今天我来做吧，我有个新做法，保证好吃。”
林凡说。
“你会做？”
周桂兰惊讶地看着他。
林凡点点头：“我以前听老猎户说过，野菜可以跟玉米面和在一起，再加点盐，蒸出来的团子又香又软。
咱们家还有点玉米面，刚好可以试试。”
周桂兰半信半疑，但还是把厨房交给了林凡。
林凡先把野菜洗干净，然后用开水焯了一下，去掉苦味，再切碎，跟玉米面和在一起，加了点盐，揉成一个个小团子，放进锅里蒸。
等待蒸团子的时间里，林凡跟林老实说了自己的想法：“爸，明天我想去村西边的小河边看看，能不能摸点鱼回来，改善改善伙食，要是能摸到多的，说不定还能换点粮票。”
林老实愣了一下：“河里有鱼吗？
现在天气还凉，鱼都在深水里，不好摸啊。”
“我有办法。”
林凡说，“我以前听人说过，春天的时候，鱼会到浅水区产卵，咱们可以在浅水区设个陷阱，说不定能抓到鱼。”
林老实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就在这时，厨房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野菜团子蒸好了。
林凡打开锅盖，一股清香瞬间飘了出来——玉米面的香味混合着野菜的清香，让人闻着就流口水。
周桂兰拿起一个团子，吹了吹，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吃！
比我平时做的好吃多了！
又香又软，一点都不苦！”
林丫也拿起一个团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嘴里含糊地说：“好吃！
哥，你太厉害了！”
林老实也尝了一个，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凡子这手艺，比村里的大厨还好！”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着香喷喷的野菜团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凡看着家人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家人每天都能吃上这样的好东西，甚至比这更好！
吃过晚饭，林凡帮着收拾好碗筷，又跟林老实商量了明天摸鱼的细节，才回到自己的屋。
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马卫国的挑衅被他化解了，还发现了薄荷和蒲公英的商机，明天还要去摸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他也没放松警惕——今天马卫国虽然道歉了，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王老西那边也说不定在搞什么小动作。
他得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家人，才能实现自己的复仇计划。
就在林凡快要睡着的时候，院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林凡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月光下，他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他家的柴火堆里翻找着什么，看身形，像是王老西的狗腿子张三和李西。
他们在找什么？
是王老西让他们来的吗？
林凡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王老西果然没打算放过他，这是开始派人监视他了。
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明天的摸鱼计划，不仅要摸到鱼，还要给王老西和马卫国一点颜色看看！
林凡握紧了拳头，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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