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醋意与钉钉胡一菲几乎是逃回公寓的。
咖啡馆里诺澜未竟的话语，和她自己那不合时宜的保护欲，像两股麻绳纠缠在她心里，越勒越紧。
她冲了个冷水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地说：“胡一菲，争气点！
她是合作方，仅仅是合作方！”
为了证明这一点，在接下来的论坛筹备期，胡一菲将“公事公办”西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她拉了一个只有她和诺澜的工作群，群名冷冰冰地叫做“艺术金融论坛工作组”。
所有的沟通都在群里进行，用语简洁、精准，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和标点符号。
“场地尺寸数据。”
“主讲嘉宾名单确认。”
“宣传通稿初稿己发邮箱。”
诺澜看着手机上一条条蹦出来的、如同机器指令般的消息，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了解胡一菲，这看似坚硬的外壳，恰恰说明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没有点破，只是同样高效、专业地回应着每一个问题，偶尔会在确认工作后，温和地加上一句“辛苦了”或者“注意休息”，尽管这些消息大多石沉大海。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必要的线下场地勘察。
为了确定论坛当天的具体流程和动线，两人不得不再次见面，就在诺澜的画廊里。
胡一菲特意带上了学院的实习生抽签单——美其名曰“工作需要记录”，实则想多一个人在场，避免独处的尴尬。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胡教授，诺澜小姐，抱歉我来晚了！”
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男声响起。
来人穿着时尚的工装马甲，头发打理得很有型，是美术学院派来协助视觉设计的助教，陈宇。
陈宇一进来，目光就毫不掩饰地黏在了诺澜身上，热情地伸出手：“诺澜小姐久仰！
您的上次展览‘城市光影’我看过，真是太棒了！
我对您的策展理念非常钦佩！”
诺澜礼貌地与他握手，微笑回应：“陈助教过奖了。”
“叫我陈宇就好！”
陈宇笑容灿烂，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对诺澜以往作品的见解，言语间充满了欣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慕。
胡一菲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尤其是看到陈宇几乎要凑到诺澜身边去看平板上的设计图时，她那股无名火更是“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陈助教，”胡一菲的声音冷不丁地插入，带着一丝凉意，“关于主舞台的背景板尺寸和学院LOGO的摆放规范，我希望你能先把技术参数确认清楚，而不是讨论一些虚无缥缈的‘艺术感觉’。”
陈宇愣了一下，似乎才注意到旁边气场冷冽的胡教授，连忙收敛了些：“啊，好的，胡教授，我马上看参数。”
诺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胡一菲，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里那丝不同寻常的、近乎于……挑剔的情绪。
她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接下来的勘察，陈宇依旧时不时地想找诺澜搭话，但每次都会被胡一菲以各种“专业”、“严谨”的理由打断或纠正。
“这个通道宽度不符合消防规范，重新测算。”
“灯光色温要以确保演讲者面部清晰为准，不要搞那些花哨的渲染。”
“陈助教，你的注意力请放在流程上，而不是诺澜小姐的咖啡需不需要续杯。”
几次三番下来，陈宇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位以严厉著称的胡教授，今天似乎格外……针对他？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造次。
诺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那点小小的雀跃却像泡腾片落入了水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她故意在陈宇又一次试图靠近时，侧身往胡一菲那边挪了一步，手臂轻轻擦过胡一菲的手背。
胡一菲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
勘察终于结束，陈宇如蒙大赦般率先离开。
画廊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将空间染成一片暖金色。
“今天，谢谢胡教授。”
诺澜转过身，面对着胡一菲，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的调侃。
胡一菲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谢我什么？
我只是确保工作流程规范而己。”
“嗯，规范得很彻底。”
诺澜轻笑，向前走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尤其是，彻底杜绝了任何不必要的‘艺术交流’。”
胡一菲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闻到了诺澜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水味，混合着颜料和松节油的淡淡气息，是她记忆中熟悉又令人心乱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一菲强作镇定，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论坛下周二举行，最终流程明天必须确认。
我走了。”
她再次选择了撤退，步伐甚至比在咖啡馆时还要仓促几分。
看着那个近乎逃跑的背影，诺澜没有再试图叫住她。
她只是站在原地，抬手轻轻拂过刚才不小心触碰到胡一菲手背的皮肤，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凉的触感。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一菲，你还在乎我的。
你的冷静自持，你的公事公办，你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刁难……都在告诉我，你还在乎。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诺澜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名为“艺术金融论坛工作组”的群，找到了胡一菲的个人微信头像——那是一只傲娇地昂着头的卡通猫。
她发送了一条好友申请。
附言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有细节。”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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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了个冷水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恶狠狠地说：“胡一菲，争气点！
她是合作方，仅仅是合作方！”
为了证明这一点，在接下来的论坛筹备期，胡一菲将“公事公办”西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她拉了一个只有她和诺澜的工作群，群名冷冰冰地叫做“艺术金融论坛工作组”。
所有的沟通都在群里进行，用语简洁、精准，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和标点符号。
“场地尺寸数据。”
“主讲嘉宾名单确认。”
“宣传通稿初稿己发邮箱。”
诺澜看着手机上一条条蹦出来的、如同机器指令般的消息，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她了解胡一菲，这看似坚硬的外壳，恰恰说明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没有点破，只是同样高效、专业地回应着每一个问题，偶尔会在确认工作后，温和地加上一句“辛苦了”或者“注意休息”，尽管这些消息大多石沉大海。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次必要的线下场地勘察。
为了确定论坛当天的具体流程和动线，两人不得不再次见面，就在诺澜的画廊里。
胡一菲特意带上了学院的实习生抽签单——美其名曰“工作需要记录”，实则想多一个人在场，避免独处的尴尬。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胡教授，诺澜小姐，抱歉我来晚了！”
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男声响起。
来人穿着时尚的工装马甲，头发打理得很有型，是美术学院派来协助视觉设计的助教，陈宇。
陈宇一进来，目光就毫不掩饰地黏在了诺澜身上，热情地伸出手：“诺澜小姐久仰！
您的上次展览‘城市光影’我看过，真是太棒了！
我对您的策展理念非常钦佩！”
诺澜礼貌地与他握手，微笑回应：“陈助教过奖了。”
“叫我陈宇就好！”
陈宇笑容灿烂，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对诺澜以往作品的见解，言语间充满了欣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慕。
胡一菲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尤其是看到陈宇几乎要凑到诺澜身边去看平板上的设计图时，她那股无名火更是“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陈助教，”胡一菲的声音冷不丁地插入，带着一丝凉意，“关于主舞台的背景板尺寸和学院LOGO的摆放规范，我希望你能先把技术参数确认清楚，而不是讨论一些虚无缥缈的‘艺术感觉’。”
陈宇愣了一下，似乎才注意到旁边气场冷冽的胡教授，连忙收敛了些：“啊，好的，胡教授，我马上看参数。”
诺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胡一菲，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里那丝不同寻常的、近乎于……挑剔的情绪。
她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接下来的勘察，陈宇依旧时不时地想找诺澜搭话，但每次都会被胡一菲以各种“专业”、“严谨”的理由打断或纠正。
“这个通道宽度不符合消防规范，重新测算。”
“灯光色温要以确保演讲者面部清晰为准，不要搞那些花哨的渲染。”
“陈助教，你的注意力请放在流程上，而不是诺澜小姐的咖啡需不需要续杯。”
几次三番下来，陈宇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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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造次。
诺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那点小小的雀跃却像泡腾片落入了水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她故意在陈宇又一次试图靠近时，侧身往胡一菲那边挪了一步，手臂轻轻擦过胡一菲的手背。
胡一菲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
勘察终于结束，陈宇如蒙大赦般率先离开。
画廊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将空间染成一片暖金色。
“今天，谢谢胡教授。”
诺澜转过身，面对着胡一菲，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的调侃。
胡一菲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谢我什么？
我只是确保工作流程规范而己。”
“嗯，规范得很彻底。”
诺澜轻笑，向前走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尤其是，彻底杜绝了任何不必要的‘艺术交流’。”
胡一菲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她闻到了诺澜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水味，混合着颜料和松节油的淡淡气息，是她记忆中熟悉又令人心乱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一菲强作镇定，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泛红，“论坛下周二举行，最终流程明天必须确认。
我走了。”
她再次选择了撤退，步伐甚至比在咖啡馆时还要仓促几分。
看着那个近乎逃跑的背影，诺澜没有再试图叫住她。
她只是站在原地，抬手轻轻拂过刚才不小心触碰到胡一菲手背的皮肤，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凉的触感。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一菲，你还在乎我的。
你的冷静自持，你的公事公办，你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刁难……都在告诉我，你还在乎。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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