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点，城西疗养院。
沈曜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抬头望着那座被藤蔓吞噬的三层建筑。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惨白的轮廓，像一具被遗忘的尸骸。
风穿过破碎的窗框，发出低语般的呜咽。
他握紧了腰间的战术手电，另一只手按在耳麦上：“老陈，我能听见你吗？”
“信号弱，但能听见。”
耳麦里传来老法医沙哑的声音，“我黑进了医院旧档案系统，找到了点东西——二十年前，这座疗养院曾进行过‘意识重塑实验’，用催眠和药物控制精神病人，让他们‘自愿’签署器官捐献协议。”
沈曜瞳孔一缩：“有人活下来吗？”
“只有一个名字：陆沉。
当时他十二岁，因‘目击重大创伤事件’被送入，是实验中唯一的‘成功案例’——据说，他完全‘遗忘’了母亲死亡的真相。”
沈曜呼吸微滞。
陆沉……是实验体？
他推开铁门，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走廊铺着褪色的瓷砖，墙皮剥落，露出霉变的墙体。
他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墙上残留的编号——“B-07：记忆覆盖区”。
忽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沈曜立刻熄灭手电，贴墙而立。
一个身影从走廊尽头缓步走来，穿着深色大衣，手中提着一盏老式煤油灯。
灯光摇曳中，露出那张熟悉的脸——陆沉。
“你来了。”
他声音平静，仿佛早己等候多时。
“你为什么约我来这里？”
沈曜没有靠近，“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
陆沉轻轻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因为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说真话。
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睛。”
“他们是谁？”
“暗光会。”
陆沉将煤油灯放在一张破桌上，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我父亲曾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他们相信，人类的痛苦源于‘记忆’，只要抹去痛苦的记忆，就能创造‘完美社会’。”
他打开档案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疗养院门前，中间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与陆沉有七分相似。
“我母亲不是死于火灾。”
陆沉声音低沉，“她是发现了父亲在做人体实验，试图举报，却被反锁在病房，活活烧死。
而我……被父亲亲手送进实验舱，接受了为期六个月的‘记忆清洗’。”
沈曜心头一震：“所以你当心理医生，是为了……复仇。”
陆沉抬眼，目光如刀，“我用父亲教我的技术，反向追踪每一个‘暗光会’的成员。
我治疗那些被他们操控的患者，不是为了救他们，是为了收集证据。”
“那三位死者呢？”
“他们不是自杀。”
陆沉声音微颤，“他们是被‘唤醒’的失败者。
我们实验中有一种‘触发机制’——当被操控者接近真相时，潜意识会收到‘终结指令’。
林婉发现了公司服务器里的异常数据，她本该活下来……但我没能及时阻止。”
沈曜沉默。
他忽然明白，陆沉的冷漠不是无情，而是压抑太久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报警？”
“证据呢？”
陆沉冷笑，“他们用合法手段操控司法、媒体、医疗系统。
我连一份能公开的病历都拿不出来。
我唯一能做的，是让下一个被选中的人，有机会逃。”
他从档案袋中抽出一份名单：“这是目前仍在接受我治疗的患者，其中至少有五人己被标记为‘高危’。
如果你不信，明天去查第三位死者——陈默，他妹妹的尸检报告里，会有微量的‘神经抑制剂’残留。”
沈曜接过名单，指尖发冷。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问。
陆沉首视他：“帮我找到‘触发器’——那个能远程激活潜意识指令的设备。
它一定在医院或疗养院的某个角落。
只有你，敢闯进去。”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煤油灯的光在他们之间摇曳，像一道脆弱却坚定的桥。
远处，钟楼敲响十一下。
沈曜终于开口：“我信你一次。”
陆沉微微颔首，从大衣内袋取出一枚金属U盘：“这是我所有加密病历的备份。
如果我出事了……把它交给《深城日报》的编辑部。”
他转身欲走。
“等等。”
沈曜叫住他，“你不怕我背叛你？”
陆沉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因为……你眼里的痛苦，和我一样真实。”
他消失在黑暗中。
沈曜站在原地，握紧U盘，仿佛握住了一团燃烧的冰。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一个调查者。
他己踏入深渊，而光，就在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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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了腰间的战术手电，另一只手按在耳麦上：“老陈，我能听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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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名字：陆沉。
当时他十二岁，因‘目击重大创伤事件’被送入，是实验中唯一的‘成功案例’——据说，他完全‘遗忘’了母亲死亡的真相。”
沈曜呼吸微滞。
陆沉……是实验体？
他推开铁门，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走廊铺着褪色的瓷砖，墙皮剥落，露出霉变的墙体。
他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墙上残留的编号——“B-07：记忆覆盖区”。
忽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沈曜立刻熄灭手电，贴墙而立。
一个身影从走廊尽头缓步走来，穿着深色大衣，手中提着一盏老式煤油灯。
灯光摇曳中，露出那张熟悉的脸——陆沉。
“你来了。”
他声音平静，仿佛早己等候多时。
“你为什么约我来这里？”
沈曜没有靠近，“你明知道这里有问题。”
陆沉轻轻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因为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说真话。
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睛。”
“他们是谁？”
“暗光会。”
陆沉将煤油灯放在一张破桌上，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我父亲曾是这个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他们相信，人类的痛苦源于‘记忆’，只要抹去痛苦的记忆，就能创造‘完美社会’。”
他打开档案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疗养院门前，中间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与陆沉有七分相似。
“我母亲不是死于火灾。”
陆沉声音低沉，“她是发现了父亲在做人体实验，试图举报，却被反锁在病房，活活烧死。
而我……被父亲亲手送进实验舱，接受了为期六个月的‘记忆清洗’。”
沈曜心头一震：“所以你当心理医生，是为了……复仇。”
陆沉抬眼，目光如刀，“我用父亲教我的技术，反向追踪每一个‘暗光会’的成员。
我治疗那些被他们操控的患者，不是为了救他们，是为了收集证据。”
“那三位死者呢？”
“他们不是自杀。”
陆沉声音微颤，“他们是被‘唤醒’的失败者。
我们实验中有一种‘触发机制’——当被操控者接近真相时，潜意识会收到‘终结指令’。
林婉发现了公司服务器里的异常数据，她本该活下来……但我没能及时阻止。”
沈曜沉默。
他忽然明白，陆沉的冷漠不是无情，而是压抑太久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报警？”
“证据呢？”
陆沉冷笑，“他们用合法手段操控司法、媒体、医疗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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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档案袋中抽出一份名单：“这是目前仍在接受我治疗的患者，其中至少有五人己被标记为‘高危’。
如果你不信，明天去查第三位死者——陈默，他妹妹的尸检报告里，会有微量的‘神经抑制剂’残留。”
沈曜接过名单，指尖发冷。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他问。
陆沉首视他：“帮我找到‘触发器’——那个能远程激活潜意识指令的设备。
它一定在医院或疗养院的某个角落。
只有你，敢闯进去。”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煤油灯的光在他们之间摇曳，像一道脆弱却坚定的桥。
远处，钟楼敲响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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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微微颔首，从大衣内袋取出一枚金属U盘：“这是我所有加密病历的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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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欲走。
“等等。”
沈曜叫住他，“你不怕我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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