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感觉

阿姐为供我上学，早早就进入社会。
却逐渐成为成为邻居嘴里那个不正经的女人。
我放学回家时，阿姐还未来得及卸掉厚厚的浓妆。
西西，一定要考上状元，考出县城
阿姐将一堆皱巴巴的钱塞进我的书包，但我只注意到她脖子上还未遮盖的乌青。
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兴高采烈回家时，却怎么也不见阿姐。
邻居阿姨说阿姐被社会上的人害死了。
第二天一群人来到我家门口，说我是首富家被抱错的真千金。
来到那个所谓的家我才发现，竟还有一个受宠的假千金。
我不以为意，我只知道我终于能给阿姐报仇了。
1
原本我的小家还算幸福，爸妈只是普通工人，但我很满足。
但是在我高一那年，爸爸学会了赌博，很快便输了一屁股债。
妈妈也被酗酒的爸爸打得遍体鳞伤。
我们帮助妈妈逃了，如果她不逃就要被爸爸献给讨债的。
爸爸喝完酒醒来发现妈妈不见了。
但是讨债的上门了，也来不及找妈妈。
爸爸连忙将我和阿姐推出来。
何老大，我现在手头不宽裕，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原本想把我那臭婆娘给兄弟们玩玩，但是她给我跑了。不过我两个女儿也长得跟她们妈一样好看，不知何老大你喜欢哪个……
爸爸连忙将我和阿姐的脸抬起给对方看。
我看到何老大后面那群人对我和阿姐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我害怕地闭上眼睛。
阿姐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恶狠狠地瞪着何老大。
好像对方只要说好，就要上前将对方撕碎。
何老大却从我俩旁边走过，来到爸爸面前，重重的一拳让爸爸痛呼出声。
老子不玩未成年，老子给你最后三天，要是还不上，你的手就别要了。
何老大说完就带着他的一众小弟走了。
走之前还回头看了我和阿姐一眼，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同情。
因为爸爸不只有他一个债主，就算我和阿姐躲过了这一次，难保不会有别的荤素不忌的债主。
到时候我和阿姐就难保了。
爸爸啐了一口唾沫。
从柜子里翻出妈妈给我留的学费就出门了。
走之前踹了阿姐一脚。
在他走后，我和阿姐都松了一口气，瘫坐了下来。
我撩开阿姐的裤子，发现阿姐的腿上已经乌青一片。
我拿出红花油给阿姐揉起来。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拿我们出气了。
但是我们很快就能解放了。
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爸爸今天肯定还是输。
以往我跟阿姐都会给爸爸留门，但是我们今天将门堵得死死的。
因为我们知道，只要爸爸能活着回来，我们俩姐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晚上不管听见什么，我们都没有动，装作熟睡的样子。
第二天醒来，我们搬开挡住门的柜子。
血水已经透过房门渗进屋内。
我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还是被门外的场景吓了一跳。
爸爸脸色铁青，眼睛突出瞪着门口的方向。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身上都是血。
我小心伸手探到爸爸鼻下。
松了口气，他……没气了。
最后警察来处理了。
在得知是追债的人伤害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的风气就是这样的，他们背后有人，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
阿姐将房子卖了出去，还了爸爸大部分的债。
随后她带着我搬进一个小出租屋里。
阿姐的录取通知书刚到。
我看到了，是我们县城唯一一个二本大学。
我正要祝贺阿姐，但是阿姐只是看了几眼，就将它丢进烧火炉里。
阿姐注意到我在一旁，但是她转过头表情严肃地看着我。
阿姐，你这……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读书。
阿姐，我不读了，咱家还欠债，学费那么贵。
阿姐将我赶回房间，说自己有办法，让我不用担心学费，好好读书就行。
她说完就出去了。
2
从那天起，阿姐每天早出晚归，但是从不告诉我她在做什么，在哪做。
我被敷衍一次后就再也不问了。
阿姐身上总会出现烟酒味，姐姐也经常会喷香水遮盖。
但那廉价香水没办法完全遮盖，在她的怀抱中我总能闻到香水味下的烟酒味。
中午放学回来，我在去买菜的路上，听见邻居阿姨在谈话。
听说陈家那大丫头，天天早出晚归的，还打扮得可妖艳了，一看就不正经。
可不是嘛，听说她现在在何老大的酒吧当陪酒女呢。
哎呀，她要供妹妹读书，现在读书学费可贵了，如果只是还债的话还不至于做到这步，俩姐妹去打个工，也够她俩生活了，讨债的也不会为难她们俩小女孩。
我脑袋被太阳晒得直发懵，阿姐居然是做这个去了。
阿姐因为长相清纯可爱可是很多男生的暗恋对象，经常有哥哥请我吃糖，让我帮忙递情书。
阿姐一个都没答应，可是现在阿姐竟然为了我做到这步。
我想也不想就直奔邻居阿姨说的酒吧。
这个酒吧在我们小县城很出名，是家长勒令孩子不准过去的地方。
所以至今我都没去过这个所谓的红灯区。
门口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子，打扮得浓妆艳抹。
她们对于我的到来很是震惊。
小妹妹，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哦。
说罢她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摸了一把我的脸。
小孩的脸就是嫩哈，我们这些老阿姨再过几年就年老色衰咯。
姐姐们，我找陈琳，她是我阿姐。
一个靠近门口的姐姐对里面喊道:
小琳，你妹妹找你。
过了好一会，阿姐才扭扭捏捏地出来。
她妆容很厚重，我差点没认出阿姐。
她身上披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外套。
但是我知道，外套里面是跟其他姐姐一样的清凉衣服。
西西，你怎么来了?
我拉住阿姐的手，想拉她回去。
我听隔壁王姨说的，阿姐我不读书了，我也出来打工，你不要再在这工作了。
姐姐却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被扇了过去，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是阿姐第一次打我。
我久久缓不过神。
阿姐摸着我的脸，她的眼里都是泪花。
西西，你听阿姐的，只有读书才是出路，你一定要考出去。阿姐这辈子只能这样了，但是你不能。不要再说这话了，这是你第二次说了，所以阿姐很生气。西西不要再让阿姐生气了好不好?
我的泪水落下，模糊了我的眼，让我看不清阿姐的神情。
我只能听话点头。
迷迷糊糊间我回到了家，手上有阿姐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告诉我刚刚那不是梦。
3
我拿着平时攒下的钱，买了一块肉，准备给阿姐做顿好的。
回到家时，发现阿姐还没来得及卸掉那厚厚的浓妆。
阿姐对我爽朗一笑。
阿姐走到我面前蹲下来。
西西，你一定要考上状元，考出县城
阿姐将一堆皱巴巴的钱塞进我的书包，但是我只注意到她脖子上还未遮盖的乌青。
阿姐疼吗?
我小心翼翼地抚上她脖子上的伤。
阿姐愣了一下，无所谓地道:
小孩子瞎操心，阿姐不疼，今天不小心磕到装酒的箱子了。
阿姐在说谎，根本不是，阿姐说谎时会习惯性揉搓衣角三下。
但是我没有拆穿阿姐，我知道阿姐也想在我面前有尊严地活着，不希望我看不起她。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就这样过去了两年，在我高考前一周，阿姐终于把爸爸之前欠的债都给还完了。
还攒了一小笔钱，够我们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但是阿姐说不行，我之后还要上大学，要把我的学费都准备好。
我从小就聪明，在跟阿姐相依为命之后我更加刻苦学习。
我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老师说我可以冲一冲市状元。
最后能否成功就看一周后了。
就算不是市状元，985 大学也是手拿把掐。
我劝阿姐我到大学可以自己打工挣学费。
阿姐才息了继续给我攒学费的念头。
阿姐说做完这个月就不干了，就当是感谢何老大的照顾。
如果不是他给了阿姐一份工作，我和阿姐早就被追债的打死了。
原来是当时何老大得知我爸爸死后，就派人给阿姐递了消息。
何老大之前也有个姐姐，何老大的父亲也酗酒打人，是他姐姐一直护着他。
那天晚上阿姐护着我的举动让何老大想起了他的姐姐，所以他于心不忍。
他给了阿姐一条活路，但是何老大不是那种给钱的大善人，要不然他的生意也做不起来。
他给阿姐安排了工作，一个钱多但不安全，一个钱少但安全，是阿姐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他也欣然同意，只是派人多注意阿姐，不让阿姐被人随意欺负了去。
但是这个工作就是这样，阿姐也还是吃了很多苦。
一周后我顺利高考完。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这次的题我都会，市状元我势在必得。
阿姐也给我买了一个小蛋糕庆祝。
不过庆祝到一半，阿姐被叫走了。
好像有个男人在疯狂追求阿姐。
这会他在店里要求我